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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站赚走了大模型创业的“快钱”

2024/08/21 15:30      唐辰同学   


  大模型创业,赚钱很难。

  去年年底,有媒体提到,一位大模型创业公司的CEO参加线下沙龙发现,到场的十多家创业公司,仅两家有收入。但如果把研发费用算进来,它们没有一家是赚钱的。

  这显然不符合投资人的期待,金沙江创投主管合伙人朱啸虎说,在中国做AI创业,必须考虑在什么场景下可以实现落地,并且第一天就要可以赚钱。

  倒是不少中大型互联网公司的财报,单从纸面数据看,大模型的投入已经能看到回头钱了。 比如360公司表示,大模型产品创造了2000万元相关业务收入;商汤宣布,生成式AI相关收入增长670%;美图称,大模型拉动公司利润增长3.2倍。

  最典型的是百度,李彦宏在百度2023 年第四季度及全年财报电话会上透露,大模型为云业务带来约 6.6 亿元增量收入。此外,大模型也给百度广告业务带来了上亿元的增量收入。

  但明眼人一眼就能识破其中的猫腻:各种定语的“包装”,告诉外界自己能赚到钱,实则只为丰满一个大模型的故事。 这个故事的背景色是,“所有行业都值得用大模型重做一遍。”但它们背后的业务逻辑并没有发生根本性变化,还是原来的底子,只是套了身“皇帝新装”。

  从这点看,科大讯飞就很“诚实”。根据其业绩报告,2024年上半年,其归母净利润同比暴降616.50%~725.24%。相比上年同期盈利7357.20万元,本期直接巨亏3.8亿~4.6亿元。这也是科大讯飞自2008年上市以来,首次交出半年度亏损的成绩单。

  科大讯飞将亏损归因为在大模型上的投入更多了,“公司2024年上半年在大模型研发以及核心技术自主可控和产业链可控,以及大模型产业落地拓展等方面,新增投入超过 6.5 亿元。”

  从官方给出的这个解释可以看出,“新增投入”包括两部分:研发投入和落地拓展两部分。财报数据显示,科大讯飞在2022年底宣布拥抱大模型后,其研发投入在去年同比增长14.36%,占营收的比例也达到19.53%。

  更值得注意的是落地拓展部分,科大讯飞的销售费用比研发投入增长更快,在押注大模型后的2022年,其销售费用首次超过研发费用。当年和2023年,科大讯飞的销售费用率也都高过研发费用率。

  对此,在今年一季度的业绩说明会上,科大讯飞董事长刘庆峰曾介绍,随着业务规模的扩大,公司的成本投入也在持续加大,除了本就规模相对较大的研发费用,今年科大讯飞在市场投入上也增加了不少。

  科大讯飞的表态很诚恳。一方面研发投入是它绕不过去的选择,因为核心技术是关系到科大讯飞能否继续留在牌桌上的关键;另外一方面是科大讯飞依然不会赚钱,销售成本上去了,但营收却没跟上,需要对市场和投资人一个交代。2023年,科大讯飞的研发费用、销售费用分别同比增长11.89%、3.27%,但营收仅较上一年多了4.41%。

  当把视线抬高到整个行业时,就会发现,科大讯飞的窘境只是大模型商业化难题的一个缩影。 海外市场也是如此。OpenAI预计2024年的亏损将达50亿美元,现金流可能撑不了一年。

  投资者对大模型的追捧也逐渐回归“理性”。市场研究机构PitchBook发布的数据显示,2024年第一季度全球AI领域共计完成1779笔融资交易,筹集的风险投资总额为216亿美元,交易价值环比下降7.8%,同比下降31.2%。

  目前来看,大模型的变现路径只有两条:一是To C,即面向C端用户推出付费应用。比如文心一言的会员业务。另外一条是To B,即针对B端客户提供接口、订制或者解决方案等服务。这也目前包括百度、华为等大公司和百川智能等初创企业最为主流的商业化方式。

  但无论是哪条路线,或者是两条腿走路,在技术不成熟、对场景理解程度不一以及大模型同质化等现实问题的束缚下,大模型的商业化都充满了不确定性。 对于大模型厂商来说,唯一确定的选择就是,无论是B端还是C端,都需要不断地获取、转化和留存用户,以图活下去。

  大模型的价格战也由此打响,这实际有两场战斗。一场是成本价格战 :今年5月,DeepSeek率先将API调用价格直接降至每百万tokens输入1元、输出2元,价格只有GPT-4的百分之一。随后智谱AI、字节豆包、阿里巴巴、腾讯、百度、科大讯飞等相继跟进,或降价或免费,从“卷研发”走到“卷价格”,希望快速获取用户。

  还有一场是营销价格战, 豆包和Kimi是这场战争里的两个大显眼包,贴着用户的脸打营销战。豆包的投放还是字节惯用的“大力出奇迹”。据AppGrowing统计,6月上旬,豆包的投放金额高达1.24亿元。

  Kimi的背后,是估值超30亿美元的AI独角兽“月之暗面”。它主要的投放阵地是B站,几乎关联了B站所有的关于“AI”的词条。36氪提到,月之暗面在B站给出的CPA(Cost Per Action,用户转化人均成本)报价,高达30元左右。曾有投资人在2023年3月透露,Kimi的平均获客成本达12-13元/人,每日的获客成本至少要花去20万元。

  相比之下,豆包的投放主要通过自家的穿山甲联盟进行。也可以说是,字节左手倒右手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Kimi出圈带动的B站投放风潮,烧的钱都成为B站的财报数据。

  最终就形成大模型赛道一个尴尬的事实:无论是卖铲子的,还是卖水的,最后都卖不过卖周边的。换句话说,这轮价格战进行下去,AI企业能否获得商业回报是个未知数,但流量平台,特别是B站确实挣到钱了。

  根据AppGrowing的统计,6月第一周,B站的AI广告投放量是去年同期的3到4倍,AI测评类up主广告收入不降反增。B站财报也提到,2024年一季度B站来自AI行业的广告收入同比增长了5倍。正如一位AI从业者所说:“AI时代,商业化最成功的是B站。”

  需要正视的是,B站挣的也只是一笔快钱。Kimi的投流套路和早期的美团、滴滴没有本质不同,烧的钱也是来自融资。 投资人看不到回报时,耐心也会被消耗。有知情人士透露,Kimi高昂的营销成本已经让部分股东感到不可持续,“大家会怀疑,离开营销之后,你本身的产品力够不够维持用户的自然增长”。

  还有AI从业者无奈地称,Kimi投放B站后,其他AI公司都投不起了,更多AI创业公司被这个投放价格拖伤了。“2023年初B站普遍的CPA报价,都在10元/人以下。月暗的报价,足足涨了两倍不止。”

  越来越多的厂商也开始退出或者转换赛道。 比如零一万物创始人李开复放话,“如果中国市场就是这么卷,大家宁可赔光、通输也不让你赢,那我们就走外国市场”。

  拿着锤子找钉子,最后拿到的可能都是废铁。 这对大模型厂商提出一个挑战:如何在价格之外,打磨自身核心技术,寻找到合适的落地场景,提高用户留存以继续这场无限游戏。而B站挣的“快钱”,已经揣进兜里。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  李彦宏就曾表示,AI时代,“超级能干”的应用比只看DAU的“超级应用”要更重要。只要对产业、对应用场景能产生大的增益,整体的价值就比移动互联网要大多了。

  参考资料:

  定焦,《大模型创业,谁赚到钱了?》

  中国新闻周刊,《AI老兵,半年亏了4个亿》

  智能涌现,《Kimi投放B站后,其他AI公司都投不起了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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